長生家房子比村中大多數人家都要好些，磚瓦房在鄉下很顯眼比那些泥坯房不知要好的多，所以雖然那時候他家已不是地主了但還是被批鬥。長生的新房還是在他原來那邊東廂上，陳寡婦一個人住上房。

來到自己的屋，長生本有些猶豫，原以為他這輩子要打光棍，想不到也會成家的一天。想到他妹妹慧英，長生手到底還是推開臥室的房門。

新娘子謝木蘭此刻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，聽到他進來的動靜才慢慢地擡起頭來，身穿紅格子衣，兩條辮子自然垂在胸前。

在看到長生時木蘭飛快瞄了一眼後臉“騰”地一下紅了，又低下頭撫弄她的秀辮，，雙唇緊抿，雙腳不自然地搓著地面顯示出她此刻緊張的。那清秀模樣，其實並不比慧英好看多少，慧英在他們村長得很出挑，可是木蘭那雙眼睛清澈透亮，在見到他時，面若桃花，讓人看著就很舒服。

長生走進屋中，不自然地拿起臉盆後就走出去，沒過多久又返回來了，盆中盛著溫水。

快到夏日，天氣慢慢熱起來，想到謝木蘭臉上還畫著妝，雖然很淡但睡前定要是想要洗漱下才行。放好盆子後長生走到謝木蘭面前，比劃著，謝木蘭看他那樣就知道是給自己洗漱用的，不禁對眼前的男人好感起來，之前的緊張感也去了不少。

聽阿媽之前說過陳長生的一些情況，現在看起來果真她阿媽沒騙她，剛才見他走路，他的腳只是微坡，看起來不嚴重不影響走路和日常做事，據說他還讀到高中，是個有文化的人，長相如自家哥哥一般好像看起來還要好看一些。想到這木蘭不禁又臉紅起來，對長生點了點頭當做謝謝。

長生剛剛去打水時就已粗粗洗漱過了，今日一大早就讓她娘給喚醒又喝了一些酒，人就有些困想要休息了，雖然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，但他對個陌生的女子要做那麽私密的事沒什麽興致，況且兩人剛成婚還尷尬著，今天又一大早起來有些累借故出去了下。

等他回來謝木蘭洗漱好，已上床休息。這樣也好，免得雙方脫衣看到互相尷尬。長生見夜已深了也脫去外衣上床睡在外邊，一人一床被子，背對背而臥。長生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睡一張床，如今明明又累又困，眼皮都有些睜不開，而腦子反而卻清醒地很，背後是一具年輕溫熱的身體，散發著青春誘人的氣息。

木蘭今年才十八歲，比長生小了七歲，二九十八好年華，女孩正是如花似玉的年齡。之前拜堂長生註意過木蘭，她腰身苗條，亭亭玉立，身姿柔韌纖細又帶有似四月春光和新開的花朵的青春朝氣，讓長生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大木蘭這麽多，不禁有些自慚形穢，想到這剛剛還騷熱不安分的滿身鮮血頓時冷下了。腦中不再沒想七想八的反而困意更濃沒多久長生竟睡著了。

木蘭從長生上床的那一刻就很緊張，阿媽在昨天有跟她大致講了下嫁人後夫妻間的那事，在農村其實也經常見到貓兒、狗兒動物們之間的交配，大致也知道什麽回事。長生上來睡時，木蘭提心吊膽勉強假裝睡著，怕長生強拉她做那事，聽阿媽說女子第一次做會疼還會留血，木蘭從小就是特怕疼的體質。就在她忐忑不安中聽到背後綿長的呼吸聲中，她發現原來長生睡著了，不禁有些歡喜，但冷靜後又想到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燭夜，長生就這麽睡著了，總覺得缺了什麽，有些無奈失望，罷了罷了，這樣才好，真要做那事，她還害怕著呢。

此後房中一直很安靜，只剩那對大紅喜燭在燃燒著，偶爾蹦出火花發出的嘶啪聲，月亮從窗戶照進來，潔白無暇。窗外偶而傳來幾聲不知名的蟲鳥鳴叫，一片寧靜安詳。

外面陳母看著自家兒子進進出出，最後進屋後裏面就沒再什麽動靜，才放心地走到自個兒的屋中……

農村的人早睡，連晚歸那些喝喜酒回去也都洗洗就睡下了，四周很安靜，靜的高遠和慧英他倆走路的聲音都能聽到。

今晚夜色還行，所以高虎就沒帶油燈出來，兩人一路安靜地一直走到要經過一片田地時，高虎才放慢腳步找到一處幹燥平坦處坐下，慧英見此知他必是想跟她聊聊，就跟著走到他身邊也坐下，周遭很安靜，一片田園稻麥香。

“你……過得怎麽樣，他家有沒有為難你？”高遠之前一直沒什麽機會跟慧英獨處，有一些心裏話也沒法對她道。

“除了大憨有時不懂事外，其他的都還好，咱們鄉下日子還不都這樣過。”慧英聽到高遠的話，心裏一陣苦澀，她過得不好也不差，只是大憨像小孩一樣連那事也不懂，成親兩年她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個，可那麽私密的事她也無法跟人說。

“也是，我們是回不了從前了！”高遠見她那樣回答心裏無奈又酸痛道，一半是為慧英同情，一半是恨當初自己的軟弱，如今已晚，木已成舟她倆都成家再無機會了。

慧英坐在他旁邊，能感覺他話裏的沈重和無奈，命運捉弄人，誰成想他們現在各自婚嫁再也回不到以前了……

兩人坐了一會兒後，高遠才大著膽子把慧英摟進懷中，可他也不敢再有進一步動作。他倆現在都是各有伴的人了，做出太出格的事來怕心裏有愧對不起雙方的另一半，雖然他和秀芹感情不是很好，半年來一直吵吵鬧鬧。兩人就這麽擁著，慧英也沒抗拒，難得他們此刻能這樣在一起。

過了一會兒，慧英見他摟著自己可沒再繼續動作下去，知道高大哥心裏忌諱怎麽，可她想到為了自家哥哥，她答應那人什麽，心裏就狠絕決定要把她的初次給她愛的男人。於是掙脫高遠的懷抱，顫顫抖抖的把自己衣服脫下。

高遠見她突然掙開自己，以為她生氣不想讓她抱，心裏頓時就愁苦不好意思地轉了身過去免得他們都尷尬，只是在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後驚疑的轉過頭，就看到慧英在脫自個兒的衣服，明白了她的意思，急得按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再脫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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